暮色像块湿漉漉的抹布,将教学楼天台染成灰蓝色防盗网。我们五个人蜷缩在生锈的储水箱后,指尖在水泥地上划出无声的摩斯密码。老三突然抓住我手腕,他掌心黏着上午偷吃辣条的油渍,却比任何警报器都灵敏:“东南角,三点钟方向。”
那是教导主任的秃顶在防盗网上反的光防盗网。我们立刻噤声,像五尾被按进冰水的鱼。小七的牙齿开始打颤,她总说教导主任的影子像会行走的骷髅,此刻那团黑影正贴着墙根蠕动,每一步都踩碎几片飘落的银杏叶。
“烟雾弹!”我扯下书包侧袋的薄荷糖罐,铝皮碰撞声在寂静里炸开防盗网。老二默契地掏出打火机,蓝焰舔舐糖纸的瞬间,我们集体屏住呼吸。浓白烟雾腾起的刹那,小七的尖叫混着教导主任的咳嗽同时炸响,像两枚对撞的哑炮。
我们趁乱冲向生锈的铁门,书包带在肩头狂跳防盗网。老三故意踩响消防栓,金属震颤声在楼道里弹跳。当教导主任的怒吼追到二楼拐角时,我们早已翻过围墙,校服后背还沾着从天台带下的爬山虎碎叶。m n .asi ak d c. com
街角便利店自动门叮咚作响,我们瘫在关东煮热气里数战利品:三本漫画、两包拆封的薯片,还有老二藏在鞋底的蓝牙耳机防盗网。小七突然把吸管戳进我汤杯,看褐色的汤汁在两个纸杯间拉出琥珀色丝线。窗外霓虹灯次第亮起,像一串坠落的星星,而我们终于在暮色彻底吞没城市前,把这场逃亡游戏嚼成了甜津津的糖。